“宅子中的地窖里，藏着十余名奴隶，并且缴获圣罗兰币数万，以及金银首饰……”
路易与席勒很快完成了整座宅邸的勘察，似乎对这种事情，颇为得心应手。
很快，当地教堂的成员神父以及牧师们纷纷赶到。
惊闻此处事变的神官们纷纷为之色变，看着人头都不见的加比的尸体。
人人自危。
都在害怕，这位从梵蒂冈远道而来的教皇大人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，接下来动手的会不会是自己？
纷纷匍匐在地，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我静候在利诺身旁，看着平常一本正经传道授业的这些自诩神官的人们，此时在这个老人面前都成了蝼蚁。
“席勒，带人把宅邸里的所有人都带出来。”
于是一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，使唤自己，总比让自己在这什么都不做要好。
“小莱昂你看，因为权势就是如此让人膨胀的东西，所以就连主也不敢在人间亲自发号施令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替主来传达他的旨意。”
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，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领会到了其中万分之一。
于是老人再次伸出他宽厚的手掌抚了抚我的脑袋。
并不是什么摸头杀，实际上相当沉重。
很快，战战兢兢的神官们，低级的或者高级的，手上各自押送着样貌，年纪，身材各不一样的女人带到了老人面前。
双眼空洞，很多都是身上不着片缕的奴隶，都像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，跪在老人面前，即使露出无数春光，在我眼里，看上去更加反胃。
而那些神官一个个低眉顺眼，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在圣罗兰教国内权势滔天的老人，至于欣赏那些没有灵魂任人施为的奴隶？
不管一个人的信仰如何，出生如何。
无数先辈的经验摆在面前，没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。
那些肯为了国家去冲锋陷阵的骑士们不在其内，因为他们只是工具而已。
“将这些奴隶都送到奴隶黑市里吧，她们也不像是会能独自生存下去的样子，她们没有什么罪过，只是在为上一世赎罪而已。”
教皇不愧是教皇，我毫不怀疑，这些将被在黑市挂牌出售的奴隶背后，收钱的东家一定是教廷。
将那些下人之类的百姓，利诺没有再动什么脑筋，想来也是没用利益可以榨取的缘故。
最后剩下的则是在场处境最为尴尬的那个双马尾金发少女。
看起来还颇为稚嫩的面庞，依旧面无人色，连不远处的自己父亲的尸体也不敢去看一眼，不断颤抖着嘴唇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无济于事的东西。
或许是祈祷，也可能是诅咒。
总归是无事于补。
“抬起头来，孩子，你叫什么名字。你的父亲已经去往另外一个世界赎清他的罪过，所以留在这个世界的罪行，要由你来赎清。”
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洗脑的话，在我看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，但是这位老人丝毫没有给这个少女一点获得自由的希望。
于是便轻而易举的陷入了绝望。
“父亲……父亲他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这些魔鬼！”
但是很不明智的，还是被感性所控制的少女好像一下忘却了她正身处什么环境。
再次颠了颠权杖的利诺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“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！”
少女一下又变得六神无主，涌起来的勇气也迅速消散一空。
也是，或许在这个老人面前就不存在什么胆子大的人等。
“芙蕾米娅……”
于是老人很满意的点点头，用手指了指在他身后的我。
“你就留在莱昂的身边赎清你的罪过吧。”
我微微错愕，少女空洞的眼神看了看老人身后的我，即便万般不愿，但是我想，在当时的在场人群中，在她眼中或许就是一群杀父仇人。
我应该算是最为顺眼的那个了吧？
于是来到圣罗兰的第一天，在蔷薇花教区。
我收获了第一个奴隶。
十三四岁的金发少女。
芙蕾米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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